第二十章
衣柜事件隔天，韩墨在排练时到盛寒面前。
“抱歉，之前没告诉你。”韩墨解释道，“听老尤说你之前经历不太愉快，我就没敢告诉你。我请你吃顿饭赔罪吧，你看，昨天的事……就……那啥，你能不能忘记？”
盛寒神情复杂。
倒不是在怪韩墨的隐瞒，他就是震惊。
就那种知道好兄弟是直男，让人家为自己追人大计出谋划策，听取建议，顺带听听好兄弟秀恩爱，结果好兄弟居然在自己面前被淦了的震惊。
“我以为你是直男！”盛寒道。
“我曾经也以为我自己是。”韩墨正想和盛寒好好讲讲他和他家宝宝甜美的爱情故事，被人叫走了，“晚点出来吃饭啊，到时候和你详细说说。”
盛寒：“……”
韩墨的事可以先饭饭，毕竟一会还有一顿饭能好好找他盘一盘。
可ivy……
昨晚ivy和他说了句“对不起”就走了，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，今天一整天也没有见到ivy。
今天的排练流程较为繁忙，要穿上服装进行走位排练，随时可能因灯光、舞台效果、灯光效果等进行调整，来来回回需要走很多遍。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同学，我想问问你有时间么？”服装师妹子急匆匆走来，满脸焦急，“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，ivy那边可以拜托你一下吗！没空也没关系，这条裙子可以帮忙送过去一下么？我一会找人过来，帮忙送一下就好，实在很不好意思，临时家里出事了需要我走一趟。”
盛寒：“！！！”
“当然可以啊。”盛寒接过裙子，“没事，我一会没什么事，正好去排练现场，拍几张照，交给我吧。”
“好好好谢谢！！”服装师妹子道，“晚点回来给你带奶茶！”
妹子的电话响个不停，匆匆道谢，火急火燎的走了。
手中的裙子提着很有分量，是ivy后期会穿的那套“雪国皇后”的水蓝色长裙，裙摆有好几层，比照片更好看。
盛寒美滋滋的去找ivy。
看到送衣服来的是盛寒，林染青已经不惊讶了。
“稍等一会。”林染青进了更衣隔间，再出来时，换了一件轻薄贴身的连体上衣，一双大长腿毫无遮挡。
盛寒看得有些怔愣，直到林染青走到面前，才怔怔将手中裙子递给他：“穿、穿这么轻薄么？”
“这裙子腰紧，你看，这里有束腰。”林染青耐心给盛寒解释，“裙衬有八层，要一层层套，而且为了舞台效果，不想看起来软塌塌的，裙子选的布料偏硬，穿件打底比较舒服一些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盛寒看着林染青更换裙子。
先是套了一件紧身衣。
他的腰本来就细，再穿上紧身衣，又被勒细一圈，盈盈可握。
接着又开始一层层套裙衬，在船外裙时，林染青喊了盛寒一声。
“后背帮我拉上。”
紧身衣让他不大方便将手往后背伸。
“哦哦好的！”盛寒乐呵呵的靠近林染青，替他拉上后背拉链。
ivy好香啊。
盛寒替林染青整理衣角：“昨天……你为什么要道歉？该道歉的应该是我。”
林染青没有回答。
为什么？
因为有那么一刻，他生出了强烈的愧疚感。
盛寒那样恐同，又那样直男，如果知道在衣柜里和他亲密无间的是一个男人，他会怎么想？
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。
可盛寒在等他的回答。
盛寒在认真整理裙子的褶皱，又将一旁穿在最外层的绸缎长裙拿来，披在林染青肩上，仔细为他扣好身后的扣子。
就在这时候，林染青忽然转过头来。
他们本就靠得近，这一转，两人险些亲上，唇与唇相隔毫厘。
林染青没有躲。
盛寒也不愿意躲。
他看到ivy眉心微微皱了皱：“你真的没看出来？”
“看出来什么？”盛寒疑惑。
林染青叹了一口气，低声喃喃：“没看出来算了……”
盛寒实在不明白ivy的意思，可他又不太想让ivy转回去，他还想再好好看看ivy的脸，于是他本能的往前倾了一些，在ivy嘴唇上轻轻一吻。
林染青一愣。
盛寒像是大狗狗悄悄凑到主人身边，还被主人摸摸头那样满足的笑了。
“ivy，ivy，到你了！”更衣室的门敲响，舞台导演提醒道，“再五分钟就到你这套了啊，换差不多了吧？”
“好，来了。”林染青回答，他本想让盛寒同他一块去，裙子太重了，穿着这件裙子总有些行动不便，如果一会有需要调整，有盛寒在身边也方便一些。
一旁盛寒在林染青开口前嘿嘿一笑，说道：“来都来了，设备我也带了，我去给你拍些排练宣传照。”
两人一起前往舞台。
舞台在戴南的指挥下十分有序，看到林染青，戴南眼睛一亮：“这套裙子果然很适合你！来来来，正好，你一会试试动作方不方便，来来来，你先站这，对就那块有黑边的方块这里，这边再调整一下。”
林染青照安排站在舞台黑边方块处，眉心皱起。
从刚刚到这会，大腿内侧那块一直隐隐刺痛，不知道哪里没调整好，可这裙子层层叠叠八条内衬，若是一条条脱再一条条重新穿要浪费不少时间，还会耽误其他人进度，林染青想了想，喊了一旁的盛寒：“裙子有点问题，应该是最里面那层没整好，帮我看一下。”
盛寒有些茫然：“最里面那层？怎么看？”
林染青：“钻进去。”
盛寒：“？？？”
“钻钻钻……钻进去？！”
看到盛寒的表情，林染青就知道盛寒这脑瓜子又想到别的方面了，解释道：“这类表演裙如果需要临时调整，钻进去是最便捷的方式，速度快，时间短，不会耽误进度。”
这本是十分常规的调整方式，可盛寒耳根子却红了：“这这……不好吧？”
“很疼，帮我看看。”林染青说，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。”
“不是不是，我我……那行！”盛寒红着脸一层层掀起裙衬，蹲下钻了进去。
难怪ivy说疼，这最内层竟是有根固定针没拔，走动间不停摩擦着ivy的腿，现在已经划了好几道红痕。
“有根针！”盛寒连忙将固定针拔下，正要钻出来，脚底一晃。
——脚底下的舞台地面居然升起来了！！
盛寒：“o.o”
升起来的只有脚底下那块砖，再往外走就要踩空，盛寒钻在裙子里一动不敢动。
“好，舞台装置没有问题，ivy，你感觉怎么样？灯光师，对对，打光柔和一点，ivy来把外层裙摆转一下我看看？”戴南拿着话筒，在下方指挥。
舞台升起来过程中会微微晃动，ivy似乎也担心站不稳，双腿用力，就这么以盛寒为支撑点，将盛寒牢牢夹住。
大腿贴着脸侧，膝盖卡着手臂，ivy姐连腿都是香的，盛寒被林染青的体温包围，脸变得越来越烫。
要……要命了啊……